在重阳节这一天,按照中国民间风俗,人们除登高望远、畅饮菊花酒外,还要身插茱萸或佩带茱萸香囊。古人认为佩带茱萸,可以辟邪去灾。《风土记》记载:“九月九日折茱萸以插头上,辟除恶气而御初寒。”重阳节与茱萸的关系,最早见于《续齐楷记》中的一则故事:汝南人桓景随费长房学道。一日,费长房对桓景说,九月九那天,你家将有大灾,其破解办法是叫家人各做一个彩色的袋子,里面装上茱萸,缠在臂上,登高山,饮菊酒。九月初九这天,桓景一家人照此而行,傍晚回家一看,果然家中的鸡犬牛羊都已死亡,而全家人因外出而安然无恙。于是茱萸“辟邪”便流传下来。重阳这一天,采摘它的枝叶.连果实用红布缝成一小囊,佩带身上,可用来辟除邪恶之气,是古来常用作防疫的民间药。重阳节插荣英之风,在唐代已很普遍,除了王维的《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》外,他如杜甫的《九日蓝田崔氏庄》:“明年此会知谁健?醉把茱萸仔细看。”至于储光羲在《登戏马台作》一首诗中所云:“天门神武树元勋,九日茱萸飨六军。”写南朝宋武帝刘裕在重阳节宴群僚于戏马台,更把茱萸当作犒赏全军的奖品了。
茱萸雅号“辟邪翁”,重阳佩茱萸的习俗在唐代很盛行,人们认为在重阳节这一天插茱萸可以避难消灾;或佩带于臂,或作香袋把茱萸放在里面佩带,称为茱萸囊,还有插在头上的。大多是妇女、儿童佩带,有些地方,男子也佩带。重阳节佩茱萸,在晋代葛洪《西京杂记》中就有记载。除了佩带茱萸,人们也有头戴菊花的。唐代就已经如此,历代盛行。清代,北京重阳节的习俗是把菊花枝叶贴在门窗上,“解除凶秽,以招吉祥”。这是头上簪菊的变俗。宋代,还有将彩缯剪成茱萸、菊花来相赠佩带的。重阳茱萸的目的在于除虫防蛀。因为过了重阳节,就是十月小阳春,天气有一段时间回暖;而在重阳以前的一段时间内,秋雨潮湿,秋热也尚未退尽,衣物容易霉变。这段时间又是桂花盛开之时,所以民间称之为“桂花蒸”,这时必须防虫。茱萸有小毒,有除虫作用,制茱萸囊的风俗正是这样来的。但是在宋元之后,佩茱萸的习俗逐渐稀见了。其变化的因由大概要从重阳节俗的重心的潜移中去理。重阳在早期民众的时间生活中强调的是避邪消灾,随着人们生活状态的改善,人们不仅关注目前的现实生活,而且对未来生活给予了更多的期盼,祈求长生与延寿。所以“延寿客”(菊花)的地位最终盖过了“避邪翁”(茱萸)。
重阳插茱萸风俗,始于西汉初年。据晋代葛洪所撰《西京杂记》记载:汉高祖刘邦时,其宠姬戚夫人的宫女贾佩兰回忆在宫之日,戚夫人于每年九月九日,头插茱萸,饮菊花酒,食蓬饵,出游欢宴。晋周楚撰《风土记》亦载:“九月九日,……俗于此日,折茱萸以插头,云避恶气,以御初寒。”“以重阳相会,登高饮菊花酒,谓之登高会,或云茱萸会。”南梁时撰《荆楚岁时记》载:“九月九日,四民并籍野饮宴……自汉至(刘)宋未改。今北人亦重此节,佩茱萸,食饵,饮菊花酒,云令人长寿,近代皆设宴于台榭。”这些记载,皆言重阳游宴、登高、插茱萸,始于戚夫人。戚夫人曾随汉王刘邦驻汉中。《水经注》载:戚夫人为洋川(今西乡县)人(《史记》载为定陶人)。南梁间医学家陶宏景在《本草经集注》、《名医别录》等著述中均载:“山茱萸,生汉中山谷。”可见,此俗肇自汉中,而遍及全国,这是很有可能的。
南梁吴均所撰《续齐谐记》中,还记载了一则重阳登高插茱萸风俗由来的故事:东汉时,“汝南太守桓景随费长房游学累年,长房谓(桓景)曰:‘九月九日,汝家中当有灾,宜急去,令家人各作绛囊,盛茱萸以系臂,登高,饮菊花酒,此祸可除。’景如其言,举家上山。夕还,见鸡、犬、牛、羊一时暴死。长房闻之曰:‘此可代之。’今世人九月九日登高饮酒、妇人带茱萸囊始于此。”此故事虽不可信,但含有一定科学道理:古代人们患病,不知病因,常谓之邪气所致。佩茱萸囊,饮菊花酒,正是茱萸菊花的药性对某些疾病有治疗作用,而使病得以痊愈,或起到了预防作用。古人不明此理,故谓茱萸能避邪延寿。
据清代《陕西通志》和《汉南续修郡志》(即嘉庆《汉中府志》)载:“西乡县,九月九日,亲友以菊花、米糕馈赠,登高,饮茱萸酒,或上云台之山,或在子午之峰酌酒赋诗,流览丹枫黄菊;妇人则摘采茱萸,曰可治心痛也”,“城固县,九月九日,食米糍,登高,饮茱萸酒,儿童竞放风鸢”,“洋县,重阳采菊拾萸,登高泛酒”。可见,陕南在二百年前的嘉庆年间重阳摘采插茱萸、饮茱萸酒的风俗犹存,只是在近百年间虽岁岁重阳,但登高插茱萸之俗渐渐匿迹了。
古人把九月九日重阳节又称登高节、茱萸节、茱萸会,可见茱萸自古已广泛被人们所宝爱。